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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天堂的猫,你是否忘记了那些爱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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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6 00:3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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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见了一只猫的死亡。只是闭眼之间,短暂,仓促。

它是只不知名的野猫。我在姥姥家,街临公路。我在家看书,姥姥叫我,我跑下楼,她说,街边又死了一只猫。是“又”,我有些后怕。可是姥姥的神情确是淡然。我心口有些隐隐作痛。

我出了门,慢慢的挪到那只猫的旁边,我觉得它应该满身是血,犹如烈士。路上只有疾驰而过的拉货拉煤的大车。我看见了它,远远的,全身雪白。我害怕血,却又想见到那种浓烈的红色。

终于到了它的身边。只是雪白,没有红色,也没有其他。它是一只大猫。似乎不是野猫,因为全身的毛很顺很干净。我看着它的眼睛,似乎没有来得及闭上,就经历了死亡。蓝色的瞳孔放的很大,我忽然觉得生命太脆弱。一直听说,猫是有九条命的,可是它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我的眼前。

我一直都是一个脆弱的人,见不得离别,见不得眼泪,见不得满大街的风餐露宿。我看着那些可怜的画面总是伤悲,无止境的伤悲。也会莫名地落泪。

我蹲在它的身边,想用手摸它,可是内心充满矛盾,为什么迟迟不肯下手去靠近它呢?

终于还是去摸了它,它的身体还是温暖,柔软的。是刚刚死去。我心有些疼痛。不知为什么就想起了我的姥爷,去年去世。仅仅65岁。大年二十八的晚上他握着我的手,说,梅梅,姥爷只想和你道一声别。他眼角溢着泪水,说话已经有些迷糊,这样的一声道别,我泪眼婆娑。我说,姥爷,我们不要道别,你会好起来。原谅我一直没有陪在你身边,以后我会像小时候一样一直一直在姥爷身边,所以不要走好不好。他很艰难的笑,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我握着姥爷的手,感到撕心裂肺地疼痛。我的泪汹涌而下,温暖而又粗糙的大手慢慢地冰凉,直到僵硬。姥姥在身边泣不成声,她终于大哭起来:“你要留下我,让我一个人怎么活。。。。。。

我就在这只猫的旁边,思念最疼爱我的姥爷。姥姥说,赶上一只猫的死亡,它会路过天堂,可以捎上你想对死去的亲人说的话。我跑了过来,就是想问问它,是否路过了天堂,是否看见了我的姥爷。他瘦瘦的,高高的,有着因为一辈子的勤劳,留下的泥土气息。他终究还是归于他最爱的一捧黄土了。那是我不敢面对的爱与怕。

我看到了两只小猫,在公路对面的草丛里探头探脑,它们应该是这只大猫的孩子。我站了起来,想过去抱它们,可是它们迅速的消逝了。还是那么小的猫,同它们的母亲一样,有着雪白的毛,伤感的雪白。它们注定一生流浪了,失去了保护它们的母亲,孤独,彷徨,漫无目的。

姥姥走了过来,说,刚才它就躺在公路中间,十分显眼。我把它抬到路边,这样就不会受伤了。我听着姥姥的话,泪水泛滥。不要它受伤,傻瓜姥姥,可是它已经死亡。我看着失去姥爷的她,憔悴,消瘦,已经变的不爱说话。人们说,老伴儿,就是老来伴儿。我的姥爷却是因为肺癌彻底地离开了他的老伴儿。离开了我们。我的相册里放着姥爷年轻时的一张照片,一身蓝布衣服,一双黑布鞋。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有着坚毅的笑容。

姥姥转身离开,说,去了的就去了,留下的还要好好地活。她步履蹒跚朝家的方向走去。我知道说这句话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我对那只大猫说,你遇见我的姥爷记得告诉他,姥姥很想他。姥姥一直想对他说,在天堂不要像在人世一样一辈子劳作,直至累倒在地头,才知道已是癌症晚期。他走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一家人骗他,是呼吸道感染。所以姥姥自责了一年,她说,一辈子都没有和姥爷撒谎,临最后了,却说了那么大一个谎。

我害怕一个人忽然离我而去。那个人我是如此的深爱。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全是姥爷的络腮胡子蹭着我的脸,有些疼,有些痒,我亲吻他的脸,他开心的笑着说,姥爷最疼我们的梅丫头了。那些记忆,连同长大以后,都是我无法忘怀的爱。可是现在给我的却是怕。怕思念,怕想起,怕慰藉。怕泪流满面。

我希望我的姥姥真的好好地活下去。

我轻轻地覆上猫儿睁着的眼睛,它身体已经僵硬。它是决心要从容安静的离开了。我还是觉得它不是野猫,它灵魂里有着家猫的温顺。我看的见。

如果遇见你的孩子,我会照顾它们,猫儿,你不要遗憾。此生,我们别过。

你遇见我的姥爷,记得说,梅丫头想他,在有生之年一直会想他。

我会一直这么勇敢的,心怀静逸。不再怕爱,不再怕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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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6 10: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哎   这  什么世道啊



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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