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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连载】《鬼压床》-狗眼看阴阳(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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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30 15:23: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知道有种精神疾病叫做癔症,癔病的一种典型症状就是幻想出一些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难道我真得了精神病?不会吧!那我的精神病史也太长了点吧,几乎是从婴儿时期就开始了……
  
  “你刚才说的头两个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香包是你姥爷在你一岁那年向一个算命的道士求的,可能现在要找到那道士也有点麻烦,这么多年,我看多半死了。但是你要问香包里面装的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其实要弄清楚也很容易。”爹的话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将杯子里面的残酒一饮而尽,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表情。“把它拆开看看不就行了!你这个榆木脑袋!”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
  
  是啊!可以拆开看啊!我还真是个榆木脑袋,这香包又不是什么切不开,整不烂的玩意儿,想知道里边有什么,拆开一看不是就全知道了吗!?
  
  我拿起桌上的香包,说实话,我从来没仔细看过它,这东西打我记事起就戴着,已经习惯得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后来送给了峰子,直到几天前才拿回来,所以这还是20多年来我是第一次仔细的看它——跟半包香烟差不多大,打底的是绣了水纹的黄绸布,用粗红线封了口,除了上面绣了个梵文一样的符号,和其他我所见过的香包没什么两样。只是由于多年的使用,黄绸布已经开始褪色,上面也黑一块、紫一块的糊满了污秽,可以这样说,这玩意掉大马路上,拾破烂的估计都不屑捡。香包中间鼓起来一块,用手捏了一下,硬硬的,有点像铅笔头的感觉……
  
  我让娘去给我找剪刀,想立马看看香包里到底装了什么玩意儿这么神秘,哪里知道娘却支支吾吾的不肯动,磨蹭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的说:“狗子,我看,咱还是别拆了吧……”我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呀?”娘支支吾吾的说:“这个,你姥爷给你戴上的时候就交代了我,说那道士临走时说了,说这香包以后要是真不想要,就搁火里烧了!千万别拆开……”
  
  我X!这还奇怪了,听娘这么一说,我越发肯定里边有问题了!啥玩意啊!还不让拆!难道是私自拆封没质保么!这里边绝对有猫腻。其实冷静下来思考的话,这香包对我的影响一直是正面的,它让年幼的我免受侵扰,在救了峰子一命后,又守护了峰子二十多年,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咋总觉得他那么邪性呢?
  
  没办法,我就这样一股子牛脾气,他越不让我拆啊,我还偏偏要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我就去找来剪刀准备挑开香包上的缝线,没想酒劲冲上了头,我晕乎乎的拿着俺娘缝被褥的大剪刀,怎么也对不齐香包上那密集的线头。
  
  我娘无奈的看着我爹,我爹用眼神告诉她,由我去吧……她在旁边越看越着急,终于知道撅不过我的牛脾气,见我挑了半天都没找准位置,就想过来拿了香包替我挑,我不太想她也跟着掺和到这些事里,就站起来抬手准备拦她,没想到晕乎乎的两只手配合不协调,拿香包的左手已经抬起来拦住我娘,拿剪子的右手却保持着挑线头的动作没停,结果线头依旧没挑到,却在左手虎口上划拉出一道深口子,一阵剧痛后,鲜血跟着就流了出来。
  
  我一看流了血,赶紧把香包放到了饭桌上,可惜还是放得晚了,有一些已经沾在了上边。我赶紧又用手指夹起来准备要用衣襟擦,没想到拿起香包这一看,傻了眼。
  
  滴到香包上的血迹并没有渗入到布料里,而是在香包的表面形成了几个小字:
  
  “拆必死 ”
  
  我看着那三个由我鲜血组成的字,愣在了原地!“拆必死”?这是谁给我留的讯息吗,他怎么知道我准备拆开这香包?难不成这香包里的物件还是个有思维的活物?它到底要怎么样……
  
  “狗子!狗子!你咋了!一动不动的?”我感到有人在摇晃我的肩膀,这才反应来,发现是娘在叫我。这一回过神,却立马又吓了一跳,我刚不是站起来了吗,怎么我还坐在凳子上?手上虽然依然拿着香包,虎口上却没有那个骇人的伤口,再一看香包,上面依旧如常,没有半滴血迹。
  
  “我叫你不要拆这香包,你听完就不说话了,拿着那香包发愣,眼神儿也直了,在那都愣5分钟了,我瞅着怪吓人的!这才叫你!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娘焦急的说,我瞅了瞅爹,他还在那自顾自的喝酒。难道我刚才经历的全是幻觉?怎么感觉这么真实呢?难道真是我犯了癔症?那为什么刚才虎口被划开那一下痛得那么撕心裂肺。
  
  “娘,没啥!我刚才想事儿呢!”我不想娘太过担心,也就没敢多说,心里却咯噔咯噔
  的跳个不停。“这香包,您不让拆,我就不拆吧!我另想办法就是。爹、娘,那我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几件货没发呢。”我不想再给二老添什么麻烦,就准备回家自己再想办法。
  
  说着我就站起身来要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爹说:“这个香包是你姥爷去找人求来的,你要真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抽空回趟老家吧,兴许他还能记得点什么。上次你二舅打电话来,说你姥爷挺想你的,也想让你回去看看。”
  
  听爹提到姥爷,我心里一酸,本来姥爷是跟我们家住的,没想在我刚上大学不久他就得了脑梗塞,好不容易抢救回了一条命,却因此引发了老年痴呆,在家里除了我谁都不认得,姥爷开始是每天就嚷着要见姥姥,可姥姥在我小学三年级就去世了,就只能由他每天抱着姥姥的相片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后来又吵着说要回老家,说这不是他的家。家里人一合计,也只能把满足老人的这个心愿当作尽孝道了,就把姥爷送回了还住在老宅的二舅家,每月给寄生活费回去。本来在上学的时候每个寒暑假我还能回去看看,后来一工作,就抽不开身了,到现在已经两年没回过老家了。
  
  “恩!知道了!”我回应爹后,出了门,心里想着:看来我的确得回去看看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和今早刚火化的峰子在晚上有个约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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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到了河边,水大棒果然已经被冲到了河中央,远远看去,只看得到一个黑点,几个孩子在岸边捶胸顿足,峰子卷着裤腿站在岸边的浅水里,伸长了脖子在向河中间望。
  
  “哎!来晚了!我还说今天一定要看清楚水大棒的!结果啥都没看见!”“就是!平时我娘不让我看!好不容易她今天回了娘家!结果还是来晚了”,一群孩子还在在那里愤愤不平,说着,他们回头看到了我。
  
  “就是因为你跑得慢!害我们没看成水大棒!”一个皮孩子没出撒气,一把推在我胸口,河岸本来就是一个斜坡,沙滩又没有什么附着力,我一个没站稳就在沙滩上摔了一个屁股蹲,好在是摔在沙滩上,也不怎么疼——平心而论,他们来晚了跟我真没什么关系——因为他们根本就没等我。
  
  那孩子还不依不饶的想要上来打我,却被上岸来的峰子一把拦着,对他们说:“走吧!以后不带他玩了!”说着,一帮小孩就沿着上岸的土路打打闹闹的想要回家。
  
  只留下我还呆坐在沙滩上,忍不住又要哭了起来。
  
  突然,我看到峰子的脚踝上有一块黑色的印记,那形状,就像被一只手紧紧箍过,我想起峰子刚才在水里站过,那水正好漫过他的脚踝,不由得向河边看了一眼,却发现本来已经被冲远的“水大棒”又向岸边漂了过来。
  
  这是很奇怪的,虽然我那时只有4岁,但是在河边长大的孩子对自己家附近的水域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我们村这片水域并不是回水沱,漂浮物到这里永远都只是过路,而不会停留,漂走的东西又漂回来,在我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眼见那水大棒离岸边越来越近,我慢慢的看清了他——不,应该是她。
  
  这应该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很奇怪,她和我以前听人描述的水大棒不太一样,身体没有被泡胀,还是维持了正常的样子,很苗条。穿了一身白裙,五官看不太清,但是感觉应该很清秀,头发像莲花一样散开在水里,要说唯一有什么异样,就是她的皮肤比活人白,不,甚至比一般的死人更白,白得让人全身发冷。
  
  我看到水大棒自己漂了回来,心里发毛,就想回头去喊峰子他们,一看才发现峰子他们早已走得没影了。然后我再条件反射般的回头去看那水大棒,这一回头,却把我吓了个半死。
  
  空空的河面上,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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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3: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爹娘依旧住在城西单位分的老房子里,而我则为了发货和进货方便,开始搞网店后就在城东的服装批发市场外租了一套房子,从城东到城西其实并不算很远,但是在这个没有轨道交通的城市却起码得要花上1个半小时,所以我一般就周末才回家吃个饭,平时偶尔要回家也会提前打电话。
  
  回到父母家时正赶上饭点儿,二老对我的突然回来显然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进屋时娘正在摆筷子,二老吃得很简单,一个小炒肉和一个拍黄瓜,连汤都没做。娘见我回来,连忙想要去加菜,却被爹一把拦住,对她说:“自家孩子,客气啥呀!碰啥吃啥呗!而且你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指定是有什么事儿!哪吃得下什么饭啊!你去给咱爷俩整点酒,我来听听他有什么事要求我们!这狗崽子,没事绝对不会回家的。”得,知子莫若父!爹这么一说,搞得我在路上想的开场白都全省了,我帮娘拿出酒具,坐到了爹的对过,起身给爹倒上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看到面前的酒杯,我突然感到心里发苦,拿起杯子来就一饮而尽。
  
  这个动作把娘吓了一跳,忙夺过我的杯子,让我慢点喝!说这样喝伤胃,爹却是相当的冷静,看也不看我一眼,自顾自的夹了一口菜吃,然后呷了一口酒,才慢思条理的对我说:“说吧!啥事?”这时,娘也拿来凳子坐到爹的旁边,焦急的对我说:“是啊!狗子,出啥事儿啦?”。
  
  因为喝得太猛,原本酒量还不错的我竟然一杯酒就有些晕了,我摸摸索索的从口袋里摸出香包,放到饭桌上,然后把它推到爹娘面前,说:“爹,娘!你们还记得这个吗?”
  
  娘拿起那香包仔细瞧了瞧,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这不是你小时候戴的那个香包吗?”然后她又想了想,说:“我记得你不是说把它送给峰子了吗?怎么突然在你这啊?你联系上峰子啦?”
  
  我冲娘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恩,峰子……死了。”说到峰子死了,原本显得漫不经心的爹也愣住了,说:“峰子死啦!?啥时候的事儿?”“就在三天前。”我回答道。“那这个香包怎么会在你这儿?峰子留给你的?”爹继续追问道。
  
  我本想使眼色让爹把娘支开,但是娘一听到峰子死了,就不肯走开了,非要我把香包是怎么回到我手里的来历说清楚,我没办法,虽然不想让娘担心,但是为了解开心里的疑问,我只得把从小时候看水大棒到峰子死这一段,挑重点串联起来给爹娘讲了一遍——当然,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还是省略了一些过于惊悚的情节。
  
  “现在,我要搞清楚的问题有三个,一、峰子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真撞上什么了?二、如真是撞上了什么,那这个香包为什么可以保着他二十年?三、香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是怎么得来的,还能不能找到给我香包那人?”我对父母提出了我的问题,希望能从他们那得到一点回答。
  
  一阵沉默,我们三人都低着头思索着什么,屋里的气氛安静得可怕。
  
  最后还是娘先沉不住气了,她试探着对我说:“你说你真能感觉到鬼?你没发烧吧?”
  
  娘这一句话把我给问愣了,我之前的一切问题都是建立在“我真能感觉到鬼”这个前提下的,那么我又怎么能证明自己是真的能看到鬼呢?还是我之前所有的感觉其实都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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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峰子的葬礼上,我的情绪非常低落,我见到了很久没见峰子的爹娘,他们对我的出现非常惊讶,显然并不知道我和峰子重逢的事情,我上去向二老问了安,也解释了我为什么会知道峰子的死讯,当然我也刻意的隐瞒了峰子把香包还给了我这个细节——逝者已逝,我想就不用再给生者制造一些“如果”的念头了,两个老人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心里相当的不是滋味。
  
  峰子的妻很贤惠,把他的后事料理得妥妥的,只是他3岁的女儿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劲的问母亲,为什么爸爸躺在那里不起来陪自己玩,我想,每问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割在了母亲的心上吧,到最后,母亲实在按捺不住,蹲下来抱着女儿嚎啕大哭起来。女儿见母亲哭,也仿佛明白了什么,也抱着妈妈大哭起来,那场面……
  
  虽然因为自己的敏感,我平时很避讳去殡仪馆一类的地方,那些地方总会让我感觉都一些不好的东西,但是为了送峰子最后一程,我还是去了。火葬前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工作人员将裹着峰子的黄布打开,将他抬上烧尸床,让家人对他做最后的告别。峰子就躺在那里,不知道是不是化过妆的关系,脸上红润,没有一点死气,他妻子说他身上没有一点外伤,只是摔倒碰到头晕了过去才在浴缸里窒息的——我始终感觉他只是像上次那样昏迷了,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睛坐起来——可惜,这只是我的错觉。峰子躲这一劫躲了20多年,最终还是没能躲过。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悄悄捏了装在口袋的香包一下,心里暗想:这个香包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峰子的死到底和它有没有关系?我一定得弄个清楚。
  
  告别仪式的现场一片混乱,峰子的爹娘和妻子都哭到瘫软,毕竟峰子走得太突然了,这和一个人经历重病后死去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样家里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心理准备。我在焚尸炉口关闭的一瞬间,也是再也把持不住,两行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在心里对峰子说:兄弟!一路走好,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记得托梦给我。正想着,突然感觉背后站了个人,并凑着我耳朵小声说:“晚上早点睡,我有事给你说……”,我吓了一跳,猛的回头!身后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再仔细一想,那声音活脱脱的就是峰子的声音……
  
  不能啊?!峰子是我刚才看到推进炉子的啊?!但是那声音明明就是峰子的声音,难道是我因为伤心过度而产生了幻觉?而且我还带着那个香包呢?峰子有事找我?还叫我早点睡?
  
  从殡仪馆出来,已经接近中午,今天是个大晴天,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上了那么一点。我决定先去一趟父母家,好好问一问这香包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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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2:03 | 显示全部楼层
吃了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当时两人都挺兴奋,一点没搀假,都喝得真真的。我的酒量不是太好,几轮下肚,头就开始晕了。两人有的没的聊了许多,原来峰子高中毕业后就来到我们现在这个城市,已经结婚生子了,这几年打拼得也不太顺,最近才有所好转,自己搞了个快递的分理点,我说咱不一样吗?现在生活难啊。又喝了几轮,峰子突然神神秘秘的对我说:“狗子!你还记得我那次昏迷吗?”
  
  我说怎么不记得:“那年你爸差点没把你打死……”峰子将手一摆打断我:“少来!别人不知道,你可别跟我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那根本就不是我爸打的!”说着,他在内衣里掏了掏,摸出一件东西,说:“你还认得这个么?”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我那香包,峰子还戴在身上,从磨损的痕迹来看,这么多年,他多半是没离身的。
  
  “其实我那时候躺在那里,心里什么都知道!什么去医院啊,医生说我不行了啊!我妈跟我爹打架啊!可我就是起不来!”峰子说。“你知道我为啥起不来?我当时身上还压了个人!”他顿一顿,神秘的说。“那天晚上我睡前就感觉不对,老是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我看,我就觉得是不是被我爹给打神经了,心想睡一觉就好了,可我睡下没一会,那人就压上来了。”
  
  他喝口酒,接着说:“他趴我身上!我是一动不能动,喊也喊不出,我心想你压就压吧!那孙子还他妈挺湿!搞得我浑身不自在,就在心里边骂!那孙子也不搭腔,就在我耳边惨惨的笑。”他看看我,又说:“狗子,那是什么你知道吗?”我冲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也猜到了。他嘿嘿一乐,说:“我当时就请文明用语想,那指定是我们看到那水大棒来找替身了,就这么一直折腾到白天,那家伙越来越沉,我就想我真不行了,快被他压死了……”他顿一顿,又喝了口酒,扬扬手里的香包,说:“得亏你小子把这个塞给了我!我一拿这个,立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了来,已经过了仨月!你小子救了我的命啊,居然请文明用语一声不响的就搬走了,我连个谢都没法说!”
  
  说着,他把香包取下来,说:“这玩意我这么多年一直戴在身上,就为了能遇到你时还给你,虽然不知道这是从哪来的,但是我晓得这肯定是能辟邪的好东西!给!完璧归赵!”说着他一把把香包拍到我手里。
  
  我看着这20多年没见的老物件又再一次的出现在我手里,心中感慨万分,童年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回,回过神来,还是贫了一下,对峰子说:“就这么结了!?你用了它20多年,总该给个租金什么的吧?”峰子哈哈一笑,用力的拍了我肩膀一下,说:“操!这不今天请你喝酒了么?”
  
  那天晚上我不记得我们到底喝了多少,但最后应该是峰子把我送回家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回家的记忆。
  
  第二天早上清醒后,我打峰子的手机,想以后快递都在他那寄,没想到却一直无人接听,我也没当回事,心想估计是酒没醒还在睡呢。到中午,终于把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却不是峰子,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喂!”
  
  “喂!你好,我想找一下峰哥.”虽然我很诧异,但突然想到峰子已经成了家,这应该是他老婆。
  
  “那……请问您是?”我感觉电话里声音有点不对,明显的带着哭腔,心里有点诧异,觉得不是因为我们昨天喝酒到太晚让他俩吵架了吧。
  
  “这个,我是他朋友,小名叫狗子,不知道他有没有跟您提过?您是嫂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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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2:22 | 显示全部楼层
“恩,你??子啊,他昨天回家还说你来着,我是峰子的老婆……”说着,她顿了顿“峰子,他今早走了……”
  
  “走了?他昨天没说他要去哪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他今早去世了,昨天喝多了,洗澡时跌在了浴缸里,被淹着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呜……”峰子的老婆说着说着就在电话里就哭了起来。
  
  我当时就愣住了,也不知道怎么挂掉的电话,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才缓过劲来,一个20年没见的大活人,不到12个小时前还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朋友,居然说没就没了。
  
  我想看到峰子还我的香包静静的躺在我的床头柜上,突然,我想到了什么!“淹死?峰子是淹死的?淹死在浴缸?一把香包还我峰子就淹死了?这些诡异的巧合让我不得不联想到了儿时的那次遭遇。”
  
  我一把把香包拿过来攥在手里,心里想着:看来,这只是个开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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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就这个吧!虽然这不是啥特别的玩意儿!但毕竟打小就带在我身上,峰子要走了,就把这留给峰子吧。想着,我上前掰开了峰子的手,把香包放到了他手里,又给他合上。
  
  突然!峰子原本紧闭的眼睛啪的就睁开了——就在我把香包放峰子手里的一瞬间。他“腾”的一下直挺挺的坐起来。这突然的变化把我吓了个半死,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旁边的凳子也“砰”的一声给我碰倒!把里屋和门口的人都引了过来,见状都吓得炸了锅。
  
  “狗子!峰子怎么了!”我爹跑过来,一把给我拧起来,问。“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想上前看看他,没想他一下子就坐起来了!”我害怕父亲的责怪,就隐瞒了要给峰子纪念品的事情。这时只见峰子喉咙咕咕作响,眼睛瞪得老直,整个身体也开始抽搐起来,一脚踢掉了被子,峰子他爹妈刚上前去要准备扶着他,只听得峰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
  
  那水真是臭啊!跟泔水似的!(后来我家附近发生一起命案,尸体烂在屋里十多天都流水了才被人发现,我当时路过现场,才知道这个味道原来就是尸水臭)这一口水吐出来,周围人眼睛都被熏得睁不开了。吐完水后,峰子身上一软,就瘫倒在了床上。他的爹娘又是一阵哭天喊地,不过我却发现,峰子的脸色似乎比之前好多了。
  
  一会,峰子的爹妈也发现了这个情况,连忙叫人去请大夫来。不一会儿,大夫屁颠屁颠的来了,一进门就嚷着问死者在哪呢!差点没让峰子他爹一巴掌给拍死!敢情这大夫是认定峰子已经活不过今天,是准备来验尸打证明的。给峰子做完检查,大夫也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没事了,人缓过来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身体很虚,需要静养。然后开了一些药,说待会让人去取,就离开了。
  
  见人已经没什么事儿,街坊们就都散了。峰子的爹妈见儿子失而复得,在一起抱头痛哭,我爹见这个情况不太适合有外人,就带着我和我娘,也回了家。
  
  此后的一段时间,峰子身上发生的怪事儿成了街坊邻里的一道谈资,但是没持续多久,大家也就慢慢淡忘了。
  
  ……我和峰子告别的时候他还没醒过来来,那年出伏的时候,我爹终于在单位排上了号头,在县里分了房子,于是我们就离开了老宅,搬到了县里。搬家的那一天,我专门去和峰子告了别,他还是躺在那里,不过表情比起之前已经平静了很多。我已经找机会给他爹娘说了我送峰子香包那事儿(不过省去了那关键的一段),于是见他爹娘用绳子把香包穿了串,也给峰子挂到了脖子上,算是求个平安吧。
  
  后来因为我爹工作调动,我们又搬家到省城,与峰子一家失去了联系,不过后来我也让爹也找人打听了峰子的事,听说他在床上躺了3个多月后终于醒过来,我才放了心。不过我心里一直挂记着峰子脚上那道手印,因为和峰子告别的时候,我恍惚看到他脚踝仍然有一道淡淡的印子,但仔细一瞧,却是再也找不到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慢慢忘记了这事儿。
  
  再一次见到峰子已经是20多年后了,我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工作,就自己在淘宝搞了个网店卖衣服,倒也能勉强养活自己。这些年因为自己的敏感体质,也没少遇到灵异的事儿,但是却再没遇到峰子那样真切的,所以一直对峰子很是挂念,只是峰子他们也早就搬了家,一直联系不上了。
  
  有一次叫快递发货,因为常用的快递公司涨价,就另叫了一家,我填单子的时候那快递员说:“您这名字挺熟悉的,我小时候有一哥们就叫这个名字(我的名字比较特殊)。”我就开玩笑说,那你那哥们是不是也是XX县的人啊?那快递员当时就愣了,脱口而出就叫我:“狗子!真是你啊?”。
  
  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那快递员一把摘掉帽子,说:“狗子!是我啊,峰子!”,摘掉帽子后我立马就认出了他,虽然黑了胖了,但五官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个多年没见我的哥们看到我立马就疯了,当时就要拉我去找地方去拼酒,他打电话叫另一个同事来收了快递,然后找了个大排档,把白的!红的!啤的!摆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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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跪到了家里那块用了几十年的木搓衣板上。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个小破孩邀约着去河边看水大棒的事情很快就败露了,在这个沿河的村子里,小孩子“私自去河边”是最不能被大人们原谅的事情——年年漂来的水大棒让家长们都害怕自己的孩子也会变成了 “水大棒”。
  
  同样是打,轻重却不太一样。峰子年纪最大,又是的孩子头,还真下了水,于是被倒吊了起来,他爹不歇气的打到了下半夜,才给放下来——据说打断了三根皮带。而我,因为年纪尚小,体质又瘦弱经不得打,接受的惩罚仅仅是跪在搓衣板上被俺爹用衣架打屁股,才打了几下爹就被俺娘给拉住了,本来就心疼的爹于是半推半就的结束了对我的责打,只是让我在搓衣板上罚跪反省。
  
  跪在搓衣板上,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女水大棒和峰子脚上那明显的手印,几乎忘记了屁股上的疼痛,那个水大棒漂回来是我的幻觉吗?那峰子的脚又是怎么回事儿呢?不能啊,我看得真真的啊……我想的那么入神,竟然连娘叫我起来都没听到,还是爹过来冲我屁股踢了一脚我才反应过来。
  
  草草吃过晚饭就被我爹娘赶上了床,4岁时的我还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只知道天黑了该睡,天亮了该起。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也就大概8点多钟吧,天都还没黑尽呢。那时候家里就一间屋,用一个大衣柜隔着,中间再拉上一帘,就隔成了两间,爹娘睡里屋,我睡外屋。我上床的时候峰子还在挨打呢——因为他们家就住我们隔壁,土胚房的隔音又不太好,我躺在床上的时候,还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峰子的惨叫声和他爹的怒吼……
  
  ……我是被尿憋醒的,醒来已经听不到峰子的惨叫了,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约么着可能爹娘已经睡了,就想下床去尿尿壶里,想用手将自己支撑起来,没想到手却一动不能动,就像不是我的手,再试试脚,也动不了——这时我突然发现我并不是什么都看不到,而是我的眼睛压根就没有能睁开……
  
  我慌了神,就想叫我娘,那声音却只能在脑海里打转,始终从喉咙里出不来。很难受,我醒着,却又睡着,我能清楚的听见窗外的蝈蝈叫,或者是风撩起窗帘的声音,却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哪怕是一根小手指。突然,我感觉我旁边似乎还睡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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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6: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过那女孩子却不知道自己和一个中年女鬼重叠的坐在了一起,坐下后,打开喝了半瓶的矿泉水,直接就灌了一大口,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已经站了不短的时间,挺疲惫了。
  
  然后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自顾自的玩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发短信还是玩游戏。不过坐在她对面的我就没这么幸运了,大家可以自行想想,这一人一鬼重叠在一起,就在我的对面,离我不到一米,在我眼里,那是一幅多么诡异的画面。于是我只能装作是左顾右盼在找什么东西,目光想尽力避开我身体正面的那片空间,这让我的脖子很是难受。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十来分钟后,火车经过一个隧道,车厢里一片漆黑,等从隧道出来那女鬼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终于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直视前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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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30 15:20:56 | 显示全部楼层
“爹!你说什么?峰哥怎么了?”我急忙问我爹,峰子大我两岁,我从记事起咱两家就是邻居,而且都是独子,天天一起玩,我对峰子的感情可以说就像是亲哥哥一样。
  
  “没事儿!病了,去趟医院就好了。”爹似乎不想我知道太多,敷衍我说道。“我得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爹转头对我娘说道,说完就套上外套去了隔壁。
  
  我赶紧起床,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峰子被我爹和一个街坊用一个由竹竿和被褥改制的简易担架抬了出来,周围人正为是送乡卫生所还是镇医院嚷着。峰子平躺在担架上,只穿了条内裤,肚子上搭了张毯子,面色发紫,微微睁开的眼睛看不到眼仁,嘴角往外唾着唾沫,一只手搭拉在担架外,另一只手放在胸前,发出“呜呜“的怪声,有时候还抽搐那么两下。他娘在旁边死去活来的哭着,若不是被几个大婶扶着,早就瘫坐在了地上,他爹却在旁边青着脸,红着眼睛,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脸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大人们抬着担架从我面前跑过,我不由自主的向峰子的脚踝看去,一看吓了一跳,昨天那手印还在,而且已经变成了乌红色。
  
  我拉了拉身旁俺娘的衣襟,向他指峰子的脚说“娘!你看!峰哥的脚上有个手印!”娘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回过头对我说:“哪有什么手印?”我说:“那不是啊?左……右脚上!红红的那个!”娘又看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低叱一声:“小孩子别瞎说!”就回了屋。
  
  我在门口看着担架越走越远,突然想到什么,就追了过去。
  
  大人们最终还是决定先就近将峰子先送到乡卫生所抢救,那卫生所离得不远,离我们家也就两里多地,虽然条件是差点,但若是去镇医院,就得走10里地了,而且中间还得穿过不少田地。那年头可不像现在,生急病了打个120就好,我们这全镇就一部电话,还是在镇政府里。而且即便是有电话,对我们这种乡下,救护车也来不了,所以只能先去乡卫生所了。
  
  担架抬着峰子在前边走,我在后面追着,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平时一起玩的几个孩子也出现在了队伍中和我一起追,毕竟峰子是咱这块的孩子王,“忠心耿耿”的“手下”还挺多的。
  
  “狗子!峰哥咋的了?”一个平日里的玩伴问我。“不知道咧!俺爹说是病了,现在正送医院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有按照我爹给我说的进行了转述。“唉!对了,你看峰哥脚上是不是有个手印啊?”我看到那手印的颜色似乎又比刚才加深了几分,就问那个玩伴。
  
  “手印?什么手印?没有啊!”玩伴回答让我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明显一东西,其他人都看不到呢?
  
  担架越走越快!我渐渐的有点跟不上了,只得由快走改为了小跑,没想到这一加快脚下就拌蒜,踢到一块石头,啪的一下就俯倒摔在了地上。这农村的地吧,可不比现在城市里的水泥地,地上石子儿,牲畜的粪便,泥土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这一下可把我摔得够呛,脸、都擦破了,还沾上了不少不明物体,不过我见担架越走越远,也顾不得疼了,眼泪包在眼眶里,就准备爬起来追,就在我准备起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物件落到了我的眼里。
  
  是我的那个香包,在我脖子上挂了4年,昨天被我随手扔掉的那个,就安静的躺在我的面前,其实我对这香包挺有感情的,毕竟是挂了多年的东西(我这人现在也这样,老东西舍不得扔,搞得家里都没地儿放。),昨天只是被峰子他们一激,头脑一热就扔掉了,回到家冷静下来后一直后悔,一是的确有感情,二是不知道怎么给爹妈交代。这时看到被我丢掉的东西失而复得,赶紧一把抓过来攥在手里,怕又给丢掉。
  
  等我追到卫生所,父亲他们已经把峰子抬了进去。卫生所门口围了一大堆人,我充分的发挥了自己身小灵活的优势,楞是挤到了第一排,就看到峰子被放到地上,卫生所唯一的医生正在给他做检查。
  
  不一会,医生摇摇头,对峰子他爹说了些什么,只看到峰子他爹终于憋不住,泪水一下子飙了出来,还不停的抽自己的耳光,那打得是真用力啊,手和脸都被打得红红的,最后终于被我爹把手给他抓住了,这才消停。
  
  我来到我爹旁边,想说话,我爹冲我摆摆手,让我别出声。我又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峰子,那脸比刚才更紫了,已开始发黑;然后我又向峰子的右脚看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个手印非常的介意,哪里知道,这一看,我又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峰子脚上之前还那么明显的手印,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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